- 我活在世上，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，遇见些有趣的事。
在这个世界上，大多数愚蠢里含有假装和弄假成真的成分。。
当年我就这么想，现在我也这么想：话语教给我们很多，但善恶还是可以自明。
当时我怀疑的不仅是说过亩产三十万斤粮、炸过精神原子弹的那个话语圈，而是一切话语圈子。假如在今天能证明我当时犯了一个以偏概全的错误，我会感到无限的幸福。
那不叫说话，而是上着一种话语的捐税。
我猛然省到：所谓弱势群体，就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。
然后我也猛省到自己也属于古往今来最大的一个弱势群体，就是沉默的大多数。
几年前，我刚刚走出沉默，写了一本书，送给长者看。他不喜欢这本书，认为书不能这样来写。照他看来，写书应该能教育人民，提升人的灵魂。这真是金玉良言。但是在这世界上的一切人之中，我最希望予以提升的一个，就是我自己。这话很卑鄙，很自私，也很诚实。
——《沉默的大多数》
- 插队的生活是艰苦的，吃不饱，水土不服，很多人得了病，但是最大的痛苦是没有书看。
- 把有趣的书换上无趣的皮
- 科学对我来说是新奇的，而且它总是逻辑完备，无懈可击，这是这个平凡的尘世上罕见的东西。
- 能够带来思想快乐的东西，只能是人类智慧至高的产物。比这再低一档的东西，只会给人带来痛苦；而这种低档货，就是出于功利的种种想法。
- 出于功利的动机去改变人的思想，正如为了某个人的幸福把他杀掉一样，言之不能成理。